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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 013我的人給了她,心也給了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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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的席佳榆是一腔的恨意,她就算再愛一個人,也不可能不顧害母之仇。痛苦是無可避免的,她要學會的只有勇敢和堅強。她相信自己可以努力走出這段傷痛,可以把前塵往事都忘掉,可以開心在走今後的路,但這一路將不會再有梁韻飛的陪住。

他們有緣無份,只能怪現實的殘酷,以及他們情深緣淺。

“梁韻飛,我們都不要再苦苦掙紮了,坦然的接受和面對,好好惜取眼前人。”席佳榆移步離開,走向自己的車子,上車,發動,離開。

今天她把所有的話都說完了,只求一個平靜安寧。

席佳榆離開,梁韻飛沒有再阻攔她,他只是看著她走開,她的每一步遠離都仿佛是走出了他的世界。他無可挽回,卻又想能發生奇跡。

自己的父母是害死她母親的兇手,這份痛,她要怎麽釋懷?他又該怎麽去撫平!她是不可能走進梁家,不可能走近他,只會遠離,只會消失。

“韻飛,你還楞著做什麽,如果你愛席小姐,你就該去追啊,她這樣離開,你難道不擔心嗎?”宋玉玲看著發呆的梁韻飛,也替他著急。

“不用了,她現在需要時間去冷靜……”梁韻飛強撐著,眸底卻黯傷湧動,所有的痛苦都化成了內傷,積聚在了胸膛裏,撐得他那顆心臟都要破碎了。

宋玉玲擡眸,看到梁克定和董繪珍站在門前,她兩步上前:“叔叔阿姨。”

“玲玲來了,到屋坐吧。”董繪珍熱情地招呼著宋玉玲,和面對席佳榆時候的態度完全是天壤之別。

“我就是來看看梁梁叔身體好些了沒有”宋玉玲把手裏的一些禮盒遞上,“這些都是我買的補身體的。”

“玲玲真是太有心了。”董繪珍笑著,“快進來。”

梁克定看著梁韻飛的背影:“韻飛,玲玲來了,你還楞在那裏做什麽?為一個 不值得的女人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?給我進來。”

宋玉玲回頭看了一眼梁韻飛,看到他仿佛被霜打蔫的茄子一般,這心裏也是難受:“梁叔,韻飛他需要時間去抹去傷痛,你就不要再過多的責怪他了。我在梁家就當我自己家裏一樣,我很隨意的。走吧,我陪你們進去。”

梁克定和董繪珍能從宋玉玲這裏得到安慰,心裏也寬慰了不少,三人一起進了屋。宋玉玲把禮盒放到了茶幾上,傭人也泡了上茶水。

“玲玲你如此善解人意,替韻飛著想,你說他怎麽就看不到你這麽好的一面呢?那個席佳榆有什麽值得他如此留戀的?現在都說分手了,站在那裏有用嗎?”梁克定皺眉,對兒子的表現十分不滿。

“梁叔,分手總是傷人的事情嘛,韻飛又是一個專情的好男人,你就別再說他了,讓他自己去調解自己吧。”宋玉玲幫著梁韻飛說話,“現在他很需要我們的安慰,幫他早些走出這次的情傷。”

“是啊,玲玲說的對,他和席佳榆的事情已經過去了,我們以後都不說這個話題了,誰也不要提那個女人的名字。現在最重要的是幫韻飛忘了那個女人。”董繪珍也讚同宋玉玲的話,畢竟看到兒子這樣為情所傷,她心裏也有說不出的難受。

“我永遠都不可能忘了佳佳,你們就別白費心思了。”梁韻飛走進來就丟下這句話給父母,目光掃過他們,“到死也不可能忘。”

梁克定把手裏的茶杯放到了桌上:“看看這個不孝子說的什麽話!”

“老公,說好不生氣的。”董繪珍給他使眼色,壓低聲音,“反正他們已經分手了,這才是重點,其它的事情可以慢慢來。”

梁韻飛丟下這句話便往樓是而去,宋玉玲的目光追隨著他孤單而落寞的身影。

晚飯的時候,梁韻飛也沒有下樓吃飯。

“玲玲,你一會兒給韻飛送飯菜上去吧,他這樣不吃不喝的可不行。”董繪珍率先開口,“替她支招,現在他是最脆弱的時候,只要你對他好,用你的溫情去撫慰他的傷口,他一定會感動的,會看到你的好。我和你叔一直都很支持你。”

“這樣是不是有些趁人之危?”宋玉玲握筷的手頓了一下,挑著飯裏的米飯,有些矛盾。

“傻孩子,這怎麽是叫趁人之危呢?你這是在替自己爭取幸福,你也聽到席佳榆說她和韻飛是不可能在一起了,難道你還不主動一點?”梁克定也是全力地支持,“不是說愛拼才會贏嗎?現在到了你替自己拼博一把的時候了。你可別讓我們失望了。”

宋玉玲似懂非懂的點了一下頭,繼續吃著飯。飯後,在梁家父母的支持下她端了飯菜上樓,站在梁韻飛的門前,她有些忐忑不安。她吸了一口氣才敲響了門板:“韻飛,是我,你晚飯什麽都沒有吃,我給你送了一點飯菜上來。”

門內沒有梁韻飛的回音,宋玉玲咬了一下唇後繼續道:“你再怎麽著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,不能不吃飯啊。韻飛,你聽到了嗎?回答我一聲好嗎?”

宋玉玲等待著回音,依然是沒有人理會她。她看著門把猶豫了一會兒,心裏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預感,便推門而入,走到臥室中央卻沒有看到梁韻飛。她把托盤放到了茶幾上,就聽到了一陣開門聲從浴室的方向傳來。她擡眸看過去,就看到了梁韻飛出來,他濕著黑發與上身,赤果果的肌理壁壘他分明,緊實而性感,未幹的水珠順著胸膛滾落。下半身圍著白色的浴巾,好一副美男出浴圖,看得宋玉玲發呆。

“誰讓你進來的?”梁韻飛看到站在自己房間裏的宋玉玲也是楞了一下,隨即皺起了眉頭。

宋玉玲收回神,立即垂下了羽睫,耳根和臉頰都在發燙:“我敲了門,你沒有回應,我怕你……”

“怕我尋短見?”梁韻飛薄唇微勾而笑,“我還沒脆弱到這個地步。”

“我不是,我是怕你餓到了,所以給你送飯菜來了。”宋玉玲急急地否認自己最初的想法,“你這樣不吃飯,叔叔和阿姨都很擔心你。”

“有什麽好擔心的。”梁韻飛走到床邊,拿起睡袍穿上,長指系著腰帶,“到是你,就這樣進一個成年男性的臥室裏,有何居心?”

“韻飛,我真沒有什麽企圖,我就是給你送飯,怕你餓著,我是好心。”宋玉玲很是委屈,細長的手指絞在了一起。

“是真的好心嗎?”梁韻飛冷笑著,“我和席佳榆就算分手了,我和你之間也是不可能的。我的人給了她,心也給了她。你什麽都得不到的。”

梁韻飛的語氣帶著一絲嘲笑與傲然,他的眸光掃過茶幾上的飯菜,卻並不為之感謝她。

“我爸說是他壓著席佳榆的母親治病,不過我不會相信這是他做的。”梁韻飛冷銳的目光停在了宋玉玲的臉上,細細地描繪,卻像是把刀刃在切割著她的表皮,“席佳榆的母親在首都治病,你就那麽剛好去碰上了?你還那麽好心的打電話給我,真是讓人感動,可是宋玉玲,我不相信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。”

宋玉玲臉色一青一白,睜大了眼睛,泛起了盈盈水澤:“韻飛,你懷疑是我做的嗎?我真的沒有做過。而且是叔叔親自承認的,你想誰會無緣無故攬下這害人的罪名。叔叔他不傻。”

“不管你做沒有做過,不管我爸承認了,我都會調查清楚的。”梁韻飛寒冷的氣息逼進她,讓她顫栗,“你趕快走!”

“韻飛……”宋玉玲氣得都哭了出來,淚珠晶瑩。

“叫我的名字也沒有用。”梁韻飛依舊那麽冷酷無情,他的熱情全給了一個人,“走!”

宋玉玲咬唇,扭頭哭著就跑開了。

梁韻飛看著那放在茶幾上的飯菜,目光又冷卻了幾分。他走到了落地窗外,點了燃了一支煙,他一直默默地抽著,眉頭都未曾松開了一分,直到把富士通煙抽完。他回到了臥室裏,換了衣服,取出了一個旅行箱,把自己櫃子裏的一些衣物收拾進了旅行箱裏,還有一些私人的東西收好,便提著行禮箱出了門,下了樓。

客廳裏,父母正在安慰著宋玉玲:“玲玲,韻飛是不是欺負你了?”

“阿姨沒有。”宋玉玲搖頭。

說話間,他們看到梁韻飛從客廳經過,手裏還拉著一個旅行箱,連聲招呼都沒有打。董繪珍起身過去:“韻飛,你這是在做什麽?”

“之前的那個案子還沒有辦完,我不想影響到你們,所以先搬出去住一段時間。”梁韻飛如此解釋著。

“韻飛,難道你就因為她就不顧你的父母了嗎?”董繪珍心痛的返現他的不孝。

“媽,我已經說了原因,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。”梁韻飛臉色正經,其實連他都不相信。這個家他已經沒有辦法待下去了。他覺得自己呼吸都是窒息和壓抑的,他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來讓自己得到平靜,搬出去是最好的辦法,反正他在外面有公寓。

“韻飛……”

“媽,我走了,有什麽事以後再說。”梁韻飛繞開母親,不去看她傷心的臉龐,快步離開。

梁克定已經是氣不上來了,也就抱著隨他去的心態,反正他是脫離不了梁家的。看他能在外面逍遙多少時間。梁韻飛把行禮箱放到了車上,開車去了他的公寓,只有在這裏他才能感受到席佳榆的氣息,覺得她還沒有遠離他。

席佳榆開車回家,上樓,開門後就聽到歡聲笑語。她換鞋走過去看到了風揚坐在沙發內。

席佳美看到席佳榆回來了,高興地蹦蹦跳跳地上前,親密的挽著席佳榆的手臂在:“姐,你回來了?風哥一下班就過來看你了。你看風哥對你多好,真是讓人羨慕。”

“……”席佳榆伸出手指推向她的腦門,然後轉首對上風揚的目光,“你來了。其實我沒事了,你不必這樣……我是說你工作那麽忙,沒事不用來看我,我可以照顧好自己。”

“工作不怎麽忙,我想有時間就來一趟。”風揚站了起來,“看到你精神這麽好,我就放心了。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
席佳榆見風揚要走,便又拉住了他:“風哥,我和我姐說好去吃火鍋,你一起來吧。我們兩個人吃起來也沒有什麽勁兒,人越多越好,越熱鬧。”

風揚看了一眼席佳榆,她沒有表態,他自然也不好答應。席佳美卻又開口了:“風揚,你還猶豫什麽,走吧。”

席佳美左手拉著風揚,右手挽著席佳榆,便把兩人一起帶走了。

他們去了市裏最出名的一家重慶火鍋店,席佳榆和風揚對坐,而席佳美則一個人坐一方,點菜什麽的都是她忙各,席佳榆和風揚都很安靜,出奇的靜。

席佳美看著兩人都怪怪的:“你們兩個不認識嗎?”

席佳榆和風揚都把目光投向席佳美:“……”

“那幹嘛像不認識一樣,連話都不說。”席佳美左看看風揚右看看席佳榆,然後拉開了笑容,“我知道了,你們都害羞了。”

“……”席佳榆別開了臉,看著窗外的夜色,華燈在眼裏閃爍明暗。

“美美,你看你點的菜夠不夠。”風揚把話題扯開。

“夠了,我們三個人都夠了,不過都是我愛吃的。”席佳美笑道。

“沒關系。”風揚搖頭,“我不挑嘴,好餵養。”

然後菜就上來了,席佳美看到那油亮鮮紅的火鍋湯,上面翻滾的辣椒,就特別的嘴饞,就差沒流口水了。

“姐,風哥,我可不客氣了。”席佳美俏皮的吐了一下粉嫩的小舌,然後開始往湯裏放菜。

“好吃就多吃點。”風揚也拿起了筷子,看著可愛的席佳美微笑著,“今天我請客,盡管吃。”

“風哥真好。”席佳美又看向席佳榆,“姐,幹嘛冷著一張臉,好像誰欠你一樣。你聽到風哥說了今天他請,你好歹也該笑一個吧。”

“這麽多菜還堵不上你的嘴嗎?”席佳榆夾起一塊香菜肉丸子就往要往席佳美的嘴裏塞。

席佳美用筷子擋下:“姐,這東西很燙的。”

“天氣冷,吃燙點有什麽關系。”席佳榆把肉丸子放到了她的碗裏,“你不是餓了嗎?你就多吃少說話。”

席佳美撇了一下唇:“我一個人吃完,看你們吃什麽。”說罷,便不客氣地開始大吃特吃了,都是她愛吃的,而且又好久沒有吃了,所以吃得特別開心。

席佳榆拿起一旁的啤酒,就到嘴邊開始喝,風揚擡眼看看了她一眼,然後替她夾了菜到碗裏:“佳榆,先吃點菜墊墊胃,喝酒才不難受。”

“謝謝。”這是席佳榆這麽久才對他說的第一句話,風揚感到有些滿足,“我陪你。”

“好啊。”席佳榆拿起酒瓶子向他,風揚也拿起酒瓶子與她的瓶子一撞,“走起。”

“我也來一個。”席佳美也湊個數。

“你小孩子喝飲料。”席佳榆瞪著她。

“姐,我已經二十二了,是大人了。”席佳美抗議。

“可在我眼裏你就是小孩子。”席佳榆不允許她沾酒。

“聽你姐的,她是對你好。”風揚也站在席佳榆這邊,統一了戰線。

席佳美只好聽話的放棄,換成了果汁。三人吃得很開心,席佳榆也是酒意上來,一瓶接著一瓶,沒有手軟。席佳榆笑著飲酒,卻是滿嘴的苦澀,急得有些酒液從嘴角逃出順著尖巧的下巴滾落。全然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,桌上有多少酒瓶子。

席佳美和風揚看到席佳榆這樣獨自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,擔憂的看著她猛灌著自己酒,再這樣下去她會醉死的。她為什麽會這樣難過,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啊?

“佳榆(姐),別喝了。”

風揚伸過手去,一把握住她的手:“佳榆,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你說出來,我和美美都會替你想辦法的,你不要再喝了,酒喝多了傷身。”

“風揚,我喝死了都和你沒有關系,你憑什麽管我,就因為我媽臨終時把我托付給了你嗎?”席佳榆冷眸盯著他。

“我並沒有因為阿姨的托付而想束你,我關心你都是出自對你的擔心。我也說過尊重你的選擇。”風揚表明自己的態度,“我會對我說過的話負責。”

“姐,風哥他關心你有什麽錯,你怎麽能這樣對他?”席佳美嘆了一口氣,“姐,喜歡一個人沒有錯,錯就錯在無法控制這份喜歡。”

席佳榆目光黯淡下去,心尖動搖了一下,也覺得自己太過敏感了,對風揚的態度不好。她抿了抿唇:“風揚,對不起,我也不是有心要這麽說的,我只是心裏很不開心。一時就沒有忍住。”

“你心情不好我明白,我不怪你。”風揚搖頭,他可沒有那麽小氣。

“今天你就不要勸我了,讓我喝吧,我想醉一場,也許醉了,就不會那麽痛了。”席佳榆有些美眸微醺,星光微微。

“你應該聽說過舉杯消愁愁更愁。”風揚濃眉微蹙。

“可是我不喝,我這裏難受。”席佳榆指著自己的心房處,“就讓我再放縱一次,以後我也不會給自己這樣的機會了。”

“佳榆……”風揚很是不忍心,可是見她這麽痛苦,他的手漸漸松開了,“你說過這是最後一次。”

“謝謝。”席佳榆感激這個時候還有人陪在她的身邊。

席佳榆喝到醉意醺醺,席佳美和風揚一起把她給扶上了車,然後帶她離開了這裏。路過藥店,風揚還去買了解酒藥。回到席家,風揚把席佳榆抱到了臥室裏。

席佳美則去放熱水準備替席佳榆擦一下。

席佳榆睡在床上,難受得很,淚珠從眼角滑落:“為什麽他會的父母要害死我媽?這樣我們連相愛都成了奢侈,也永遠不可能在一起了。我的心裏好痛,好不甘,明明只是想好好愛一個人,卻這麽地難,還讓我媽付出了生命。風揚,你說我是不太不孝了,我該死!”

梁韻飛的父母害死了席母,這樣的消息讓風揚震驚,盯著席佳榆那張梨花帶雨的臉,他的喉嚨上下滾動,卻說不出安慰的話來。這樣的傷害,真的是難經挽回。

“佳榆,別自責了。這不是你的錯。”風揚擡手替她拭著淚。

“我要怎麽辦?”這樣簡單的問題卻找不到可以回答的答案。

“試著忘了他,忘了過去……也許這是最好的辦法。”風揚輕輕地回答著她。

“如果可以失憶那該多好。”席佳榆閉上了眼睛,淚水更是長流。

席佳美出來,擰了熱水毛巾替席佳榆擦臉擦手,準備給她換睡衣,風揚則出去回避。席佳美把席佳榆哄睡後,才出來,風揚坐在客廳裏。

“我姐睡下了。”席佳美走過去,倒了一杯水喝下,“風哥,你也累了,回去休息吧。”

“我可以留下來照顧你姐嗎?”風揚頓了一下,“我知道我這樣的要求很無理,但是我擔心她。你姐她心裏有很多的苦,走到今天這一步,她太難了。”

“那你睡客房,我和我姐睡。”席佳美也怕自己一個人照顧不好席佳榆,而且她能看出風揚是真心為她姐好,不是壞人。

“不用,我就在這客廳沙發上就好了,反正我也睡不著,只要能有躺的就好了。”

就這樣,風揚這夜留宿在了這裏,幸好晚上席佳榆也沒有怎麽折騰,就是期間吐了一次,全是風揚處理的。席佳美看在心裏覺得這樣的男人真好。

第二天一早,風揚早早去買上早餐回來,席佳榆醒來只覺得頭疼得像是要裂開了一樣,難受極了。這樣的感覺真的很不好。席佳榆看到風揚在家裏,嚇了一跳:“你……你怎麽在這裏?”

“風哥昨天晚上沒走,半夜裏你吐了一次,累得我們夠嗆。”席佳美也起來了。

“佳榆,你把早餐吃了,再把解酒藥吃了。”風揚張羅著早餐。

姐妹倆得到了無微不至的照顧。早餐後,風揚看著席佳榆吃了藥才放心離開去上班。

這一天,是席母的二七,席佳榆早早的就買了菊花水果去看母親。席佳美隨行,天空下著小雨,仿佛席佳榆那悲傷的心。席佳榆把菊花水果放在母親的墳前。

“媽,你的不孝女席佳榆來看你了。”席佳榆直直地跪在了母親的墳前,重重地磕了三個頭,額抵在冰冷的地面上,痛苦的心卻在破碎。

席佳榆一直維持著磕頭的那個姿勢,席佳美看著都要流淚了:“姐,你別這樣,大伯母看到你這樣會心疼的。”

“我的罪孽無法得到原諒。”

又過了好久,雨漸漸大了,席佳美堅持扶她起來,因為地滑,所以席佳榆整個人向前撲去,席佳美幸好還拉著她,所以她的額頭只是輕磕在了石碑邊緣,破了點皮,滲出點血絲。而她的膝蓋處都被水浸濕,漫延開去。

她站在墓碑前,咬著唇,不讓自己因此而悲傷,看著母親微笑的照片,她想展開最美麗的笑容給母親看。

席佳美自覺地走開想留給席佳榆和他母親單獨相處的空間。

“媽,我想你!”不知道站了多久,席佳榆都一直維持著那個姿勢,像冰雕一樣。

她一頭青絲已經結上了水氣,眉毛和睫毛上也浮著水氣,白皙的臉蛋和瑩潤的了耳垂已經有些發紅,唇瓣失色。

一把黑色的大傘在席佳榆的頭上出現,遮蔽了簌簌而落的雨水。席佳榆淡淡道:“美美不用了,正好用這雨水醒醒我的酒勁。”

“佳佳,是我。”梁韻飛在她的身側,看著她憔悴不堪的模樣,心裏泛起了鈍痛。

然後梁韻飛上前彎腰把白菊送上:“阿姨,對不起。”

“梁韻飛,我媽不會歡迎你的,你來做什麽。”席佳榆看著那束白菊,覺得眼睛都在刺痛。

梁韻飛掏出純白的手帕,擡手想擦去她臉上已經幹涸的水漬和血跡,她卻退開了一步,任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。她別開頭沒有去看梁韻飛此時受傷的表情,他琉璃一樣的眸子像沈入了冰冷漆黑的大海裏不再有光亮。他緩慢地收回了手垂放在身側,收握成拳,捏得指尖發白。

很多時候就算有愛又能怎樣?還是要在現實的世界裏低下愛的頭顱,他們不得不放開彼此溫暖的手,獨自一人去承受寒冷的侵襲。

“你走吧。”她依舊背對著他,不想他看到自己的悲傷。

“我帶你去醫院。”沒有理會她的拒絕。

“不要,我自己會去。”她和梁韻飛是不該再單獨見面了,更不應該是母親的墳前,那樣她的心裏的罪責更深了。

“佳佳,昨天我有看到你們姐妹和風揚一起吃火鍋。你真的選擇了他嗎?你幸福嗎?如果你幸福我會靜靜走開,可是我明明知道你根本不幸福,你讓我怎麽可能撒手不管你?”梁韻飛拉著她的手臂,眸子裏是破碎的光芒在閃耀,刺得她眼睛疼,“佳佳,不要怪我,不要用那樣冰冷的眼神看著我。因為愛你,所以我才無法放手。要知道放開你需要多大的勇氣?我說過我的幸福是有你,那你的幸福是不是也是有我?”

他的聲音越來越輕,到最後那句已經輕到化成了一聲破碎嘆息。他的目光像是揉碎的月光,清冷而落寂,投射在席佳榆蒼白的臉蛋上,透出一絲慘白。

席佳榆捂著嘴,背過身去,雙肩顫抖著,那些銘刻在心底有誓言怎麽可能輕易就忘記,那些共同渡過的美好怎麽可能雲淡風輕。這些都是她極力埋藏在心底的痛,只要不碰,她便完好,可只人觸動了,就會血流成河。

梁韻飛自她身後將她顫栗的身體圈在懷裏,把自己的溫暖渡給她,把她的傷悲渡向自己,兩顆同樣酸痛而無奈的心在同一個頻率上跳動。

“梁韻飛,你的幸福我給不了,這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。我的幸福裏也不可能有你。”他們之間還有什麽辦法可以在一起。

“可是佳佳,我心疼你。”有什麽方法可讓他不想她,不愛她?

懷抱白色菊花的風揚在不遠處的松樹下站定,純黑色的西裝已經被雪漬浸濕。他一過來就看到這一幕,他知道他們相愛,可心裏有些難受。

他還是靜靜地走了過去,直到他的身影在蘇錦的眼睛裏清晰,她的背脊一僵,抱著他的冷月辰擡眸與歐羽烈的的視線對上了。

雨絲飛揚,落葉無聲,呼吸停止,整個世界都寧靜了。

風揚的目光落在了席佳榆的臉上,血跡斑斑,發絲淩亂,好好的一人狼狽不堪。在她垂下頭之前他先收回了視線,鎮定地轉身對著墓碑鞠了三躬,然後把那束菊花放在了墓碑前。

席佳榆和梁韻飛靜靜地看著他每一個動作,優雅而專註,好像她和梁韻飛都隔絕在他的世界之外。

“放開她。”行完禮後風揚他的聲音很輕,沒有透出多少真實情緒所在,足以讓他們都聽清楚。

“你沒有資格讓我放手。”梁韻飛的手沒有松開,還緊了一分,就怕蘇錦會消失一樣。

“沒有資格擁有她的人是你!阿姨是親手把佳榆的的交到我的手裏讓我照顧她。而不是你。”風揚的眼眸裏沒絲毫的感情,甚至有些冰冷。

“可是席佳榆他愛我,我也愛她。”梁韻飛堅信席佳榆如他一般割舍不下這份愛。

“你愛她?你的愛就是讓席佳榆站在了風口浪尖被眾人責罵是第三者,讓你的家人逼死了她的母親。你的愛根本就是傷害,讓席佳榆的傷口無法愈合。如果我能阻止,我根本不會讓你一點點接近她的可能再讓她受傷。”風揚辰咬咬牙,指出了梁韻飛有罪過,“你已經把也害成這樣了,你還想要怎麽樣?”

“佳佳,我知道你不會忘記那些只屬於我們的記憶。”梁韻飛的吻輕輕地落在她的發絲上,小心翼翼,“告訴他,讓他死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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